霸王教母万玉华在香港开新闻发布会痛斥老公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,公众的关注度早已淡化,但笔者经常想起,这件事儿透着特别多的不可思议,如鲠在喉,不吐不快。

　　52岁的万玉华在发布会上哭诉,自己为陈启源生了7个孩子,甚至在生第二个孩子时难产,险些丧命,可陈启源却只将她当成生孩子的奴隶、赚钱的工具。相关细节令人吃惊:2014年,陈启源第一次打了万玉华一耳光,之后两人一直分居。2015年底,万玉华回霸王碰上陈启源和高层开会,陈启源质问她一笔8000万款项的去处,“有一部分我一时间不记得, 他骂我抵赖,我见办公室还有老下属,一直笑着不想吵,但他再次大力打了我一巴掌,叫我滚。”不仅如此,陈启源还冲进办公室旁的卧房拿刀,作势要杀了万玉华。2015年,万玉华辞去公司CEO的职位,将位子让给大儿子陈正鹤,并要求离婚及申请财产分配。万玉华表示,她只是要求分家族资产的5%,然而儿子、媳妇、婆婆都不同意,陈启源将其经济封锁。2015年11月开始,陈启源没有跟万玉华说过一句话。

　　这里面第一个不可思议是陈启源打妻子。第二个不可思议是离婚之后财产分割是天经地义之事,万玉华即使是全职太太,也有资格分享财富,何况还是创业者。更不可思议的是,万玉华其实是有很多股权的,在霸王母公司中,持有49%股权。后来,她称在不知情的情况下,霸王母公司增发股份,其子女入股,但万玉华依然是主要股东。这种情况下,如果做财产分割,当然能比她要求的分得更多一点。但她依然难以主张自己的权益,只能通过入禀法院的形式,将公司清算。

　　幸运的是,万玉华是霸王的主要股东,情况再不利,她也可以通过股东的方式争取权利。如果当初她直接持有霸王股权,还可以通过二级市场抛售的方式争取权益,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。

　　万玉华争取自己的权利,可能会有不少观念上的羁绊,比如:她要清盘的公司,子女已入股,霸王依然是家族财产,她怎么能令其置于风险之上?这些资产以后也会留给子女,又何苦现在攥在手中?万玉华的做法意味着女企业家的觉醒:老公的、子女的,都不是自己的,只有自己的,才是自己的。她主张权利没有任何问题,相反是她所在家庭的态度有问题。这些年A股也有不少上市公司实控人离婚,大多实控人们表现得相当慷慨,或者内部也有争吵,但基本上没有闹到法院,好聚好散,不亦乐乎。

　　万玉华1989年结婚,生了7个孩子,这是个令人震惊的数字。1989年国家已经计划生育多年,受过现代教育的女性很少愿意生这么多孩子,即使没有受过太高教育,即使在潮汕地区,这个数字也是非常高的。从双方结婚开始,按照两年生一个计算,也要有十多年处在不停的生育之中。万玉华在这种情况下,竟然还一直在一线主持各种业务。

　　万玉华和陈启源之间有业务分工,陈启源主持大局、做战略规划,万玉华负责业务开拓、策略执行,经销商和员工主要也是和万玉华打交道。但陈启源牢牢把控了大局,他的头像印在霸王产品上——这也是很少见的。

　　万玉华从霸王出走后,曾继续创业,在北京还开过新闻发布会,做的产品是小小世界全球购,是一家全球优选健康商品的O2O,主营优选跨境商品、国际顶级商品与自主孵化商品,但被曝解散。万玉华外出创业艰难,曾想卖楼度过危机,但被阻拦。创业失败又让她更加被动,在家庭中地位更加下降。

　　此前,霸王红火的时候,万玉华嘴里的“陈董事长”是另一个模样,万玉华说,“我们两个人是一见钟情的,从以前认识到现在还是相敬如宾……我们真的可以说是白手起家。我跟陈董事长非常搭对,我们夫妻经过这么多年,相互有非常默契的配合。陈董事长拥有前瞻性的战略眼光,这么多年有两件事是印象深刻的,一是研发了霸王洗发水,二是决定企业上市”。她强调霸王的中药世家,强调陈家族谱中和中药相关。实际上,在创办霸王之前,陈启源和中医的连结并不多,“防脱发”这个概念是否有医学支撑也一直有争议。

　　但有一段时间,霸王名气很大。我第一次听说霸王,是在大学校园中,一位校友说“头皮痒还是用霸王好,霸王是给医生治病用的,有疗效,就是价格贵”。霸王当时营销做得非常好,以至于上市的时候,投资者拿联合利华做对标,认为霸王有望成长为日用化工巨头。

　　上世纪80年代,陈启源已经做了不少生意,他当时从事杀虫剂贸易业务,到中科院华南植物研究所碰碰运气,想看一下有没有合适的产品可以拿到市场上,就在这里他碰到大学毕业生万玉华。上世纪80年代中期,他们承包了所里一个下属企业,类似今天的试验车间,做啤酒香波洗发水,从此开始发家之路,两人也走在一起。两人形象相差甚大,万玉华长得并不漂亮,但那个时代大学生自带光环。陈启源没受过高等教育,但长相帅气,会经商。双方各有各的优缺点,就这样结合在一起。

　　这段婚姻,因事业开始,又因事业挫折分崩离析,未能经得起岁月推敲。此前有记者采访万玉华,她说创业近20年来虽经历大风大浪,但“心态一直很平和”时,记者问:“你信佛吗?”她脱口而出道:“我不信佛,我信我自己!”

　　希望她经历了这么多变化,还能继续相信自己。